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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周氏拉著周甜甜問:“你真想好了?你可得想想清楚,這麽做萬一不成就撕破臉了,往後你沒臉,你媽更沒臉,還讓人記一輩子。”

周甜甜不耐煩的說:“哎呀,媽,你就放心吧,你不相信你女兒的魅力呀?閩大哥連周沫都看得上,還能看不上我嗎?我比周沫好看多了吧,放心放心,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是,家裏這邊我有把握,只要你把周沫絆著。媽,這事兒夠簡單了吧,你別給我弄砸了。”

周氏還是有些不放心,可周甜甜的性子是誰的話也不放在心裏的。

周氏先出去給閩家曋打了個電話,讓閩家曋來家裏,進屋後叫上周餘周沫去市場。周父一大早就開車送周正去醫院檢查去了,是閩家曋輾轉幾個關系才請到的專家,醫生的意思是準備先見見周正,再配合他個人情況做治療。所以周氏他們一出門,家裏就剩周甜甜一個人。

閩家曋那邊這兩天一直在宴會廳盯著,一切大小事務都認真過了一遍,閩太也在,閩太就看看整個婚宴的流程,哪裏覺得不妥的指出來,滿意了就沒什麽意見,對現場的布置閩太倒是很滿意,老大結婚,確實是舍得花錢,整個宴會場全被包裝了一番,閩太嘴上高興,可心裏是不樂意的。

雖說是一輩子一次的事,可這婚禮現場沒必要弄得跟皇宮似地,儀式成了就行,弄成這樣也不過就是一天就過去了。

閩家曋因為婚禮的事跟閩太有些隔閡,所以閩太即便是有意見也沒說了。要不是看在娶的是周沫份上,閩太怕是有話說了。

閩家曋那邊正在檢查舞臺,試著話筒的聲音。而周氏這時候打電話過來說周沫有點不舒服,讓他去趟家裏。閩家曋一聽周沫身體不舒服有點急,這兩天只顧著婚宴這頭,確實忽略了周沫,一想就自責,馬上丟下現場往周家去了。

那邊周沫被周氏硬拉著去市場,說是特意給她買排骨頓排骨湯。周沫挺無奈,又不能拒絕,也是想著馬上就要出這個家門了,也就懶得計較那麽多。

周氏帶著周沫在市場亂轉,周沫白眼連翻,周氏那就跟故意的一樣,一排排的青菜挨個兒看過去,每一樣都問,又挑又選,人老板給拿袋子裝的時候,她走了。挨著的攤位都這樣,弄得身後罵聲一片。

周氏還有理了,“你擺出來不就是我挑的?我看不上眼你還能逼著我買了?”

周餘一溜煙跑了,周沫這邊顧不得周氏只能去追周餘。周餘站在一家買早餐的鋪子外,非要吃油條,周沫無奈,被周氏拖著就出門了,根本沒帶錢啊。

“你別亂跑,在這等我,我去找你媽拿錢。”周沫說道。

轉身時候周餘推了她一把,大聲吼:“我媽說了你賣身錢賣了三千萬,你給我買根油條都不肯還找我媽拿,摳門鬼!”

這是早市啊,人來人往的,早餐鋪子裏也人進人出的,聽見那小孩的話都眼帶鄙視的看向周沫,有些竊竊私語,背後指指點點,有些衛道士直接就大聲指責。

周沫臉色都青了,咬緊牙,這些話能是十來歲的孩子知道說的?無疑是周氏平時說話沒留意讓周餘聽了去。她忍,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。周氏的兒子將來長成什麽樣都跟她沒關系,什麽也沒說,轉身走了。

“周餘她媽,你兒子在那邊要吃油條,我身上沒帶錢,你趕緊去吧。”周沫冷冷的說。

周氏就周餘一個寶,對周甜甜好,對周餘更好。聽周沫這麽說當即責怪的瞪了她一眼:“小餘還小,你讓他一個人站在那邊,要是給人帶走了怎麽辦?周沫,你怎麽這麽壞良心呢?你是不是成心這樣啊?虧我還特意來給你買排骨。”

周沫站在一邊沒說話,跟周氏說話,氣死都嫌不夠的。

周氏那邊找兒子去了,周沫這邊直接回去。她就是傻了才跟周氏一起出門,自己找罪受呢。

閩家曋車速開得挺急,半小時的車程楞是縮短了一半時間。出了電梯後站在門外平覆了下情緒這才敲門,開門的是周甜甜。

“閩大哥,你可來了,我等你好久了呢。”周甜甜甜膩著嗓音說。

閩家曋擡眼時候給驚悚了一把,周甜甜楞是穿了身透明的薄紗在屋裏晃悠,那層薄紗能擋住個什麽呀?閩家曋目光有些微變,是覺得太不入流。不過到底是在人家家裏,別人穿什麽是她的自由,也不是相熟的人,閩家曋就當沒看到。

頓了下,還是進屋了,畢竟他是來看周沫的。手上提的東西在進門時候就被周甜甜接下了,“這是進口櫻桃吧,我看超市裏這得好幾十塊一斤呢,閩大哥,我正想吃,你就給買了,你真好。”

閩家曋那眉頭擰得,壓下怒氣,到底是有修養的人,剛想出聲,可目光觸及周甜甜那一層紗當即撇開了。算了,明天就能把周沫娶回去,往後再買好的給她。

“沫沫,我來了……”閩家曋完全無視周甜甜,直接走周沫房門外,輕輕敲了下門,聽裏面的反應,挺安靜。家裏本來就挺安靜的,閩家曋心裏確實挺意外,人都出去了今天?周沫身體不舒服,竟然沒個人照顧?

“沫沫,我進來了?”閩家曋再叩響了下門,然後推門進去。

裏面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,一片昏暗。屋裏挺擁擠的,至少在他看來是委屈了周沫,除開兩張床的空間就沒剩多少了,中間還占了個大衣櫥。

“沫沫……”閩家曋試著再喊了聲,也是怕周沫睡著了他這一喊她就醒了。

“閩大哥……”周甜甜推門沖了進來,門“嘭”地關上,下一刻一團肉直接貼上閩家曋身上,閩家曋當即伸手去推,卻猝不及防碰到一片肉。

“閩大哥你相信一見鐘情嗎?你相信緣分嗎?我對你一見鐘情,我相信你就是我的緣分,閩大哥……”

閩家曋臉色暗下去,低怒道:“周二小姐,你別太過分,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尷尬,你趕緊穿上衣服出去,不然我也不會顧及什麽面子讓你難堪。”

“我無所謂啊,明天你就跟我姐結婚了,可頭一天你卻跟小姨子在房裏赤身裸體的,你覺得這事兒傳出去誰的影響大?周沫那麽心高氣傲的人,這婚她還能結嗎?閩大哥,我是真的喜歡你,投懷送抱的女人你都不要,你還是不是男人…”

閩家曋忍無可忍,伸手去推又碰到周甜甜一身肉,不得不又彈回來。可收回手周甜甜就跟起勁了,整個人都往他身上貼,甩開又貼上,反覆如此,伸手撕扯他身上的衣服,指甲就是故意抓上閩家曋脖子的。

周甜甜就是走極端路子,就算做不了什麽,那也得鬧出點事兒來,反正她就是不讓周沫嫁進閩家。閩家曋看不上她嘛,她嫁不成,周沫就更別想。

周沫上樓時候碰到周父和裹得嚴嚴實實的周正,趕緊走快了幾步:“大哥,你回來了,那個醫生怎麽樣?有沒有說什麽時候開始治療。”

周正笑著看向妹妹,伸手把周沫往身邊拉,低聲說:“過兩天就開始治療,今天做了一些初步的檢查。情況還好,醫生說有康覆的可能。”

只是有可能,不過這話是真讓周沫高興了。有可能就好,只要有希望一定能康覆,周沫一直拉著周正說話。周父在一邊看著也沒插話,心裏還是挺難過的,到底也是他的兒子,平時大半心思都放在周餘身上了,可要真攤開心來說,周父其實更喜歡周正一點。周正模樣清秀,脾氣也好,周父本身脾氣就不差,加上李緣良的教養,周正最初就是貴公子出生,只是他命不好,成了今天這樣。

周正給了妹妹一個擁抱,他不想治療了,遲早都是等死的,他不想把錢浪費在自己身上。閩家曋把剩下的兩千萬給了他,他想把錢留給妹妹。閩家是大家族,如今閩家曋是對周沫好,可誰又知道以後怎麽樣呢?他想把錢留給她,以防萬一。

父女三出了電梯,拐過走廊時看見大開的家門:“門都沒關?”

不過想著家裏有人也就沒什麽反應,三人前後走進去進了客廳,周父正想說怎麽家裏一個人也沒有,那邊閩家曋衣衫淩亂,狼狽的從屋裏竄出來。

閩家曋哪裏想到這麽短時間周家人就全回來了?俊臉微紅,幾分尷尬的站在原地。而進屋的幾人當場石化,周沫瞪大了眼看向閩家曋,他不是說很忙嗎,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?就閩家曋現在那狼狽樣就已經讓人說不過去了。

總算周父先反應過來,出聲道:“閩少爺……”

剛喊了個名字周甜甜就白花花一身肉追出來:“閩大哥,你別走啊,我是……”一出來看到客廳的人,當下慌了,尖叫一聲,轉身又往屋裏鉆,口裏不斷大聲喊道,“不關我的事,是閩大哥說喜歡我,他想強,奸我……不關我的事……”

周沫冷眼看著衣衫淩亂的閩家曋,冷笑了身,微微搖了下頭,轉身往沙發上坐。她是很快找到自己的立場,本來她跟閩家曋就等於是契約結婚,她為他的三千萬,他只要個能拿得出手的妻子,至於他的私生活,她從來就沒想過多管。

周父和周正臉色很難看,周父繃著一張臉盯著閩家曋,欲言又止,雖然沒說話,可不難看出臉上的憤怒。周正本來蒼白的一張臉,此刻氣得通紅。

抖著手指著閩家曋質問:“明天就結婚了,你今天竟然、做出這麽荒唐的事,你對得起沫沫嗎?這就是你說的讓沫沫幸福,用心愛她?你的承諾,分文不值!”

閩家曋臉色很難看,看了眼周正,欲言又止,繞開周父兩人,直接走向周沫。周沫雖然面上若無其事,可眼底依然可見怒意。她只是看清自己的立場,但怎麽說明天就要結婚的人,再是協議結婚,心裏也會計較,她本來就不是大度的人。

閩家曋半蹲在周沫身前,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,臉色嚴肅而緊張,心裏很沒底,他不知道她現在心裏在想什麽,他什麽都不怕,就怕周沫說不結婚。明天的婚禮,岌岌可危,畢竟他們還沒有領證。

該死的,他總覺得這一切有人操控一樣。所有的形式都對他不利,離婚禮越近閩家曋就越緊張,晚上壓根兒就睡不好,大半夜的跑去婚宴現場看,看著婚宴禮堂心裏才能踏實一點,困了就趴桌上瞇一會兒,這幾天心火極旺。

本來就不安的心,今天又發生這樣的事。閩家曋似乎早有預感不會那麽順利結婚,這幾天焦慮,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的預感,而意想不到的事,果然發生了。

閩家曋手心有些微微出汗,緊緊握著周沫的手,良久才出聲道:

“沫沫,別的解釋沒有,只有一句話,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,這輩子都不會。”

周沫笑了下,點頭:“嗯,周甜甜發瘋,我不會當真的。”

周沫介意的是,不是他自願的,周甜甜還能把他綁進屋裏去?周甜甜什麽德行她當然知道,也很清楚閩家曋不會看上周甜甜,閩家曋眼光不會那麽“特別”。

“好,明天我們就結婚了,今天有沒有想去的地方?我們出去走走吧,享受最後一天單身,好嗎?”閩家曋忽然松了口氣,他的沫沫是聰慧的女子,是大度的女子,不是無理取鬧不辨是非的人,她能理解的。

“最後一天單身……”周沫想起晚上已經跟小陳約好了,還有團裏幾個平時說得上話的人。搖頭:“在家睡一覺,晚上見朋友,享受最後一天單身。閩家曋,我就只有最後一天單身你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了,讓我自己玩吧。”

閩家曋就聽到她說晚上要去見幾個朋友了,微微皺眉,大晚上見什麽朋友?

閩家曋跟閩家熠不同,閩家熠就屬於能玩得瘋那種,閩家曋不一樣,除了應酬,他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夜生活,歡場更是甚少去,所以對周沫這生活方式,他很不讚同。可這是她最後一天單身,如果今天還說她,那他做得就太過了。

“什麽朋友?男的女的?別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,晚上能不出去還是不出去的好。”閩家曋試著勸說道。

“不是什麽狐朋狗友,是團裏的同事,以前就說好了,結婚請他們吃飯,也不是關系特別好的,所以沒發他們喜帖,準備請他們吃頓煩算了。”周沫解釋道。

閩家曋這當下臉色好看了不少,起身坐在她身邊,手一直握著。還是底氣不足,到底是因為剛才的事覺得對她有愧。

周甜甜已經穿好了衣服從屋裏出來,一出來就扯著嗓子嗷嚎:“爸爸,你可要為我做主啊,我清白都毀閩大哥手裏了,難道你要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嗎?”

周沫當沒聽見,轉頭對閩家曋說:“你有事忙就先走吧,我沒事。”

閩家曋點頭,實在也不願再在周家多帶一分鐘,好在明天就把周沫接走了,他無法想象,她跟這樣的家人怎麽生活過來的。

閩家曋出去時候跟周正微微點了下頭,那邊周甜甜眼看閩家曋就這麽要走,一句戶都不給,當即沖了過去:“閩大哥,你還是不是男人?你占了我的清白你就這麽走了?閩大哥,你別走,你得給句話……”

閩家曋有些來火,陰沈著怒氣轉身,目光冰冷駭人,冷冷看著撲向的周甜甜。周甜甜大呼小叫的聲音霎時沒了,到底是心虛,在閩家曋跟前停了下來。

閩家曋目光冰冷,語帶警告出聲:“周二小姐,我是看在沫沫的份上不跟你計較,不然,以你剛才的言行,我可以告你騷擾和誹謗。你這樣的行為或許能威脅到別人,但對我沒用。二小姐今後還想在京城呆下去,就請安守本分,自重點,免得到時候聲名狼藉悔不當初。”

周父總算在這時候出聲了,卻還是向著自己女兒:“閩少爺,馬上都是一家人了,甜甜小不懂事,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看在沫沫當姐姐的份上,別跟她計較。”

閩家曋脫口道:“伯父,同樣是女兒,二小姐跟沫沫差的真不是一丁半點,這位身上有哪一點可取之處讓伯父如此袒護?伯父是老眼昏花了還是心被蒙蔽了,有一點識人好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不會助長這歪風,伯父您的教育之方法真是令晚輩不敢恭維。我還有事,就不打擾了,告辭。”

閩家曋冷冷的撇了眼還想說話的周甜甜,直接走了出去。

後面周沫抱著靠枕心情不錯,閩家曋這是在為她抱不平啊,看來閩家曋也不是她想的那麽不近人情嘛。

對周甜甜,周沫是半句都不想說,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,她竟然還能蹦跶得起來,十幾年學真是白上了,她就不知道她那些行為在別人眼裏像什麽嗎?自己還以為能翻天了,別人壓根兒沒正眼看過她,也沒點兒自知之明的。

周正壓著胸口,走到周沫跟前,像閩家曋最初一樣半蹲在周沫跟前,握著她的手說:“沫沫,甜甜是怎麽樣的人,你應該很清楚,閩少爺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
“我知道,大哥,我沒放心上。明天我就要結婚了,現在就是天上下刀子明天婚禮照樣舉行,我的婚禮怎麽可能被只蠅子就攪和了。”周沫笑著說。

周正看著她的臉,她似乎真的沒有在意這才放下心來。

那邊周父拉著周甜甜去了陽臺,低低的訓著話,周甜甜死不承認。清楚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,周沫笑瞇瞇的聽著,忽然對她大哥說:

“大哥,我嫁進閩家,周甜甜該是氣瘋了吧,所以才不擇手段了。”年紀小小的就這麽會弄事兒,往後也不知道誰家那麽倒黴娶到周甜甜。

周正是很氣憤周甜甜的所作所為,可也不樂意聽到周沫這麽說別人,這不該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風度,周正是跟在生母身邊長了幾年的,母親溫婉嫻熟的形象極深的映在他腦子裏,下意識認為妹妹就該是母親那樣。

“沫沫,別往心裏去,在這個家也就今天一天了,往後少回來就是,見不到這事兒就不會有。”周正低低的說。

“好好好,大哥,我知道了,你說的話我一定記得,好了吧?”周沫無奈的出聲,她也沒有那麽不懂事吧?她要是不懂事,剛才就跟閩家曋急了。

……

第二天,周沫是三點不到就被人給拖了起來,閩家曋是想著太早她肯定不願意出去,所以一早就約定好了,化妝造型團隊直接去了周家。這不,淩晨三點就上門了。

周沫給倒騰得,她平時花個妝最多十分鐘,今天的新娘妝,楞是給她折騰了兩小時,婚紗穿好,妝訂好,一切準備好後六點了都。周沫那腰都給坐木了,覺得這結婚,就是一折騰人的事兒。所以沒事兒還是別結婚,折騰死個人。

周沫以為妝化好了就完事了,她正準備再瞇一會兒,可哪知道那化妝師楞是一會兒一花樣,發型換了三四種,換來換去最後還是最初那一款,身上的花,頭紗,十幾款,可勁兒的換,周沫給弄得差點就發火了。

周正就在一邊勸著勸著,今天不能發火啊,到底就這麽一次,忍忍就過去了,再說了,這也是為了她更美啊。

周沫憋著一張臉,要不是看在周正一大早就的陪著她坐著,她鐵定早翻臉了。

對方是閩家曋在安排,要換得是閩家熠,她百分百的確定這就是在整她。

樓下已經開始放鞭炮了,周正楞了,“這麽早?”

不是說九點過來接嗎?這八點還不到呢,周正有些急,起身拉開窗戶往樓下望了眼,人挺多,車隊都停在小區外,人在下面,周正一臉的急色,“沫沫,我給你煎兩個荷包蛋墊墊胃,閩少爺已經來接你了。”

“算了別弄了,都不想吃,給喝杯水吧……哎呀,還是算了,不能喝水,這要是中途急著上衛生間,那可慘了。”周沫苦拉著臉說。

這裙擺,得,她忍,死活也就這麽一天。

沒多久就有人敲門了,周氏那邊趕緊拉著周甜甜和周餘堵門口,要紅包。可誰知道進來的人,呃,誰啊這是?

“你誰啊,閩家大少爺呢?”周氏瞪大了眼嚷嚷出聲,這人誰啊?帶一堆子人,這是搶親來的還是幹啥來了?

來人是方公子方航,可周氏不認識這些人,見都沒見過,堵門口不讓進。方公子笑笑,直接拿了一封大的紅包塞周氏手上,又各扔了封紅包給周甜甜和周餘。

“閩大少爺那邊兒堵車,讓我過來先接新娘子走。這夫人今年才三十吧,女兒都嫁人了您著皮膚怎麽保養得這麽好呢?跟你女兒有得一拼了,阿姨,您一出去,說三十準有人信。”方航吊兒郎當的說著不著調兒的話。

周氏那拿著厚厚的紅包眉開眼笑的,這眼下又聽年輕小夥子這麽誇,心裏美得都冒泡兒了,哪還會難為他?都說新嫁娘出門前,娘家人得使出各種法子阻攔,越難接走越好。

周氏倒好,拿了紅包直接放人了,連是不是新郎都無所謂,這嫁女兒就跟她沒關系似的。拿著錢包想拆看裏面裝了多少錢,周父在一邊撞了她一下,這麽多人都看著,要急在這一時?紅包都拿到手了,還能怕人搶了不成?

周正開門走出去,看見方公子,楞住,“你是誰?閩少爺呢?”

“您好,沫沫大哥,我叫方航,我是替閩家少爺來接沫沫的,放心吧,閩少爺已經在禮堂等著了,因為要去接閩老太爺,所以就只能委屈沫沫跟我走。請您一定放心,我是誠意來接新娘子。我先接著沫沫去禮堂,後面會有車過來你們。”方航對周正態度頗為端正,畢竟當年都是一起大鬧過的,對周家的情況,方公子多少也知道些。所以周家的人,方公子覺得應該給好臉子的就周正一人。

周正本來覺得不妥,可聽說閩家曋是去接老太爺了,這一想就沒說任何話。畢竟一家裏長輩更重要,這點來說他還是表示能理解。

周正讓方公子進去,方公子進門時候塞了個紅包給周正,說:“這是閩少爺一點心意,希望大哥收下。另外,閩少爺認為這東西大哥應該好好收起來,財不外露嘛。”

周沫早就聽到方公子的聲音了,知道不是閩家曋時候松了口氣,總算不用做得端端正正了,“嘭”地一聲倒在床上喘氣,她好累啊。

其實挺詫異,閩家曋去接老爺子,怎麽會輪到方公子。可一想到兩家的世交關系,覺得讓伴郎來接,也無可厚非。

方公子進屋,哼哼聲兒說:“喲喲,這就是周大小姐的閨房啊,竟然在這最後時刻瞧見了你的閨房,真是榮幸啊。”

造型團隊的人都出去了,那化妝師畫了這麽多的新娘,她就沒見到一個來接新娘的不是新郎,而是伴郎。這豪門裏的事兒還真是新鮮,造型團隊任務完了當然就功成身退了,肖凱和杜文在外面一人派了個紅包,送造型的人離開。

方公子在裏頭跟周沫胡扯,好大半會兒了才催道:“我說,周沫你倒是走不走啊?舍不得了啊?我這都來快半小時了,該走了吧。”

再不走,得出亂子了。

“走,你拉我一把,我身上好重。”周沫壓根兒爬不起來啊。

“真夠遭罪的。”方公子走過去帶了一把周沫,目光盯著她被精致妝容掩蓋的臉,快速的掩飾眼裏閃過的驚艷,漫不經心的說了句:“打扮起來,還挺像那麽回事。”

那語氣讓人聽起來像是周沫平時不咋地似地,周沫無所謂:“嗯,那就行了。”

自己擰著大把的裙擺擠出房門,伴郎倒是有幾張熟面孔,其中肖凱、杜文都朝她看來,笑笑:“沫沫,今天真美!”

“謝謝。”周沫立馬眉開眼笑,誰會不高興被別人誇啊,又在穿上這麽神聖的婚紗時刻,她當然也希望聽到點兒好聽的。

後面給她提著裙擺的方公子推了她一把:“走吧,新郎得等急了。”

“時間明明就沒到,催什麽?”周沫哼了聲,倒是很配合的出門了,回頭看著他大哥,說:“哥,我走了,別擔心我。”

周正那瞬間眼眶紅了,笑著點頭,在後面跟著。周家人上的是後面的車,新娘車在前面。

周沫看著外面的路,有些奇怪:“這不是去雲景大飯店的路啊。”

“閩大哥沒跟你說啊?行禮改成教堂了,儀式在教堂走,完了後再去雲景,不然現場嘈雜。結婚畢竟還是聽神聖的事兒,儀式就得選在教堂完成。”方公子理所當然道,說得一臉坦然,周沫就是有疑問都打消了。

還想著怪不得會單獨去接閩老爺子,原來是儀式換地方了。

到了教堂,賓客坐了不少,但一大半兒都是身穿軍裝的士兵。周沫楞了下,閩二爺的戰友來得不少嘛。

周正挽著周沫的手緩緩走進禮堂,神父已經候在上面了。只是,新郎不在。

周沫眼觀鼻子鼻觀心,安靜的等著,低下人也一片安靜。倒是神父有些不耐煩,第三次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鏡。

“來了!”

不知道誰喊了句,全場賓客回頭,周沫也下意識回頭。不過,見到的不是閩家曋,而是閩家熠。

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倒是把本就提拔偉岸的體魄襯得越發幹練了,只是,應該光鮮得體的裝扮,卻濺滿了令人忽視了不了的斑斑血跡。

周沫纖長的睫毛安靜的煽動著,心想,二爺這是剛從戰場回來還是怎麽地?

都沒看到閩家曋,周沫自然的目光跳過閩家熠往後面看去,可後面已經沒人了。這時候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,正當她有所反應時,閩家熠已經三兩步沖上了臺面。

“閩家熠……”周沫大驚,裙擺都來不及提就想快步後退,閩家熠就跟旋風似的刮來,臂膀一伸,抓住她的手往身邊一扯,下一刻,一杯戒指套進周沫左手無名指:

“沫沫,我們結婚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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